方孝标,原名玄成,避康熙帝玄烨讳,以字行,一字元锡,别号楼冈,安徽桐城人。明万历四十五年(1617年)出生,清顺治六年(1649年)进士,官至内弘文院侍读学士,充经筵讲官。其父方拱乾在明朝天启年间就颇具文才,崇祯元年中得进士。清朝入关后,剪了辫子,入宫做了少詹事。(就是辅导太子的官,俗称东宫官,明朝洪武年间设立,康熙五十一年(1712年),废立皇太子后罢官署。
乾隆十八年(1753年)谕:“詹事府东宫僚佐,储贰未建,其官原可不设,第以翰林叙进之阶,姑留以备词臣迁转地耳”,自此以后,詹事府官员专备翰林院迁转之资。)但之后不久,方拱乾因江南科场舞弊案被劾纳贿作弊,曾一度发配宁古塔。方孝标因父之罪亦遭流放,此前他已是弘文院侍读学士,两年后方孝标获释,有一说法是说在康熙二年(1663年)方孝标大概是受朝廷委派到云南受吴三桂翰林职衔而滞留云南。吴三桂叛乱败露,他率先投降,得免于死,之后因其文采被康熙的哥哥大将军裕亲王福全授以国书龙牌,回到了南京。在南京,方孝标遁迹为僧,法名方空。他根据在滇、黔时所见所闻明末清初事,写了《滇黔纪闻》一书。另一说法是方孝标到云南访亲探友、游山玩水,吴三桂知晓方孝标文才卓著因而将其强制留在属下为官。戴名世案发后,方孝标已经亡故,因戴名世所著作《南山集》中论述有方孝标的《滇黔纪闻》一书,而此书中所记时日都以南明的“弘光”、“隆武”、“永历”为列比《南山集》更甚,著作《南山集》的戴名世因此坐案,自然方孝标更不能放过,即便此时其人只是些尸骨了,为谢“国恨”,一世英名的康熙竟然允准将方孝标挫骨扬灰的建议,罪名是丧心狂逆,文中多有悖乱之言,罔识君亲之大义,国法之所不侑,天理之所不容,即便已死也要罪及,于是上演了一幕开关戮尸,挫骨扬灰的丑剧,另文人无不发指。方孝标已死尚被罪及,其子孙及族人更是不被放过,其子方登峄等人一律斩绝,族中女子,除了嫁人的外,都流亡宁古塔充做官奴。之后在康熙五十二年(1713年),康熙似乎觉得戴、方一案杀戮太重,下旨将方登峄等方孝标的子侄从宽免死。
吴三桂之乱可能让康熙太过嫉恨,因而做过吴三桂属下官职的人同时亦遭康熙愤恨,对于方孝标案,康熙下旨,意思说:此案已经与朝中大臣商议,案子内牵连的方姓人都是十恶不赦,丧心逆狂之徒,那个方光琛还竟然当了吴三桂的丞相,方孝标也曾在吴三桂手下当过大官,这等悖逆朝廷圣恩,为虎作伥之人不对其挫骨扬灰显然不能平朕心恨,康熙还下令将方氏族人迁出原籍,不能留于本地。这样的惩处也太过了,既然已经对方孝标挫骨扬灰,对其子孙、亲族中妻女都流放为奴,还要牵涉其他旁支族裔迁往他地,专制帝王之残忍,不通清理可见一斑。其实在这里康熙帝以及一干查审大员犯了个“张冠李戴”的错误,在吴三桂手下做宰相的方光琛并非是桐城方氏一族,跟方孝标并无族缘关系。方光琛乃安徽歙县人,他的儿子方学诗等人也在吴三桂属下为官,戴名世《南山集》中所提及的方学士并非是指方孝标,而是指的这方光琛的儿子方学诗,康熙还曾问过廷臣,此方学士可否为漏网之方学诗耶,廷臣答说不晓得,由于诗与士翻译为满语后同音,因而将方学诗误以为就是方学士,后来再翻查族谱,采晓得歙洲方氏与桐城方氏并无血亲关系。
康熙亡故,雍正即位后大赦,受连累的方氏族人也被赦免、准允归回原籍。康熙帝在有史以来的诸多帝王中以圣明卓著,其贤德之名不在唐太宗李世民之下,唐帝李氏一族乃鲜卑后裔这似乎已是共识,李世民胸襟广阔并无华夷之别,也未见其对先朝遗老怀旧之文有杀戮挞伐之事,这康熙皇帝枉亏晓得西方的物理算术,通达之下竟不能容忍几个旧朝年号,其心之“小”也映照出其“卑丑”。而作为戴、方两案的发难者赵申乔更是其心卑鄙,有人议论说是赵申乔之子和戴名世同科,赵诏熊状元,戴名世榜眼,可能因此结怨,此说也有可能,当时戴名世享有盛名,时论也以为状元非戴莫属,但最后钦点的却是赵申乔的儿子赵诏熊。当时人就以此以为赵申乔从中做了什么手脚,可能连戴名世也是如此认为。误会之下,结怨完全可能。若真是如此,赵申乔矫情的说自己忠君爱国与耿直就更显得卑鄙无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