澎湖一穷岛,外海称险隘。东南控制静,内地安栖息。
山童草木荒,潮涸盐卤塞。地潟不宜稼,耙犁安所力。
波涛狎床帏,蛟鼍轻蜥蝪。肆其虓阚性,溟涨犹偪仄。
粟米自东来,未能饱饥膈。修鳞与团介,炰脍无不得。
天兵昔东下,万艘暍荷戟。神畀将军泉,至今喷湢㳁。
东临望台疆,时见山尻脊。西飙会有期,便挂如云席。
澄宇高云敛,团飞到处看。江山宜独夜,松桧自生寒。
莎际幽虫作,阶前清露漙。披衣荡子妇,揽袂起长叹。
记厌承明值,来东已六年。英髦时接席,宗室固多贤。
水槛朝垂钓,风亭午擘笺。槟榔皆手植,父老重流连。
泱漭接虚无,台空瞰四隅。乍惊寒浪涌,惟见片云孤。
拙宦东溟远,怀乡西日徂。不堪华鬓发,漂泊叹穷儒。
百年荒冢在,宁比玉钩斜。漫堕三春泪,惊摧五朵花。
瘴乡空葬骨,绝海竟无家。应化虞兮草,临风共怨嗟。
内地安知绝海滨,车行千里响辚辚。却思他日青齐路,辙迹纵横扑面尘。
番疆物类信难齐,炎帝图经失考稽。颇怪草名三脚鳖,争传人畜五鸣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