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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帝舜生于姚丘兮,地近夷而居东。母握登感天瑞兮,漾祥光于大虹。

    历山其所耕稼兮,陶渔皆有遗迹。二女降于妫汭兮,百官备而景从。

    大禹巡于釜山兮,会群臣而计功。执玉帛者万国兮,戮后至之防风。

    托菲饮以名泉兮,凿了溪而宅土。发金简于石匮兮,藏秘图于山中。

    望邑名夫虞姚兮,山灵护夫禹穴。俨庙貌于千古兮,遗化被于无穷。

    繄帝王之所在兮,宜风俗之近古。习孝悌与勤俭兮,亦好逊而上忠。

    客曰于戏大哉兮,又何可以比隆。然有为者亦若是兮,岂无与舜禹之事同。

    昔句践兮思报吴,问国政兮五大夫。辟田野兮实仓府,访疾苦兮字幼孤。

    抱冰兮握火,置胆兮坐卧。采蕺兮与葛,侧席兮闾左。

    觞酒豆肉兮必均其施,乐不尽声兮食不致味。鸷鸟匿形兮踰一十祀,吴无稻蟹兮越有地利。

    一朝兴师兮三战得志,姑苏既墟兮横行淮泗。伯东诸侯兮贺贡毕致,赫然隽功兮又何可议。

    客曰,异哉兮彼长颈而乌喙。如其可与其乐兮,何鸱夷之远避。

    维苗山之竹箭兮,禀劲气於乾坤。

    实东南之美材兮,声价等乎瑶琨。

    良工相夫阴阳兮,加利镞以为矢。

    习国人於射渎兮,震电激而星奔。

    挟之以六千之君子兮,从之以八千之子弟。

    可以傥方张之阖闾兮,走善射之楼烦。

    彼群仙之会聚兮,亦以射而为乐。

    登石室之射堂兮,射东峰而的白。

    丁令威为拾箭兮,山上下以求索。

    获遗镞於樵夫兮,偿以樵风之南北。

    客曰异哉斯事兮,诚振古之怪奇。

    然越人之弯弓兮,则谈笑而道之。

    维六飞之南渡兮,潢涛江以东历。

    后舜禹三千年兮,履舜禹之遗迹。

    驻翠跸以弥年兮,因改元而颁诏。

    爰升州而为府兮,冠绍兴之大号。

    举大享之上仪兮,即行阙而蒇祀。

    视总章与重屋兮,亦庶几其遗意。

    登堂而望稽岭兮,怀克勤之令德。

    留建炎之御制兮,彰复古之素志。

    采上虞之囊封兮,终然法乎舜禅。

    山郁葱以蜿蜒兮,钟禹陵之佳气。

    御香四时来下兮,道冠盖以相望。

    拱觚稜於云阙兮,俨威颜而天咫。

    系百年之父老兮,及亲逢乎盛事。

    想天民之视阜兮,与虞夏而同治。

    客曰幸游舜禹之邦兮,复逢舜禹之君。

    然傥无舜禹之臣兮,孰能牧舜禹之民。

    典午氏之盛时兮,余鼻祖曰子荆。谋乐郊以隐居兮,飏漱石之清名。

    有闻孙曰承公兮,尝令鄞与馀姚。爱会稽之山水兮,爰徙家于兹城。

    当永和之九年兮,惠风畅夫莫春。偕王谢之诸公兮,会修禊于兰亭。

    赋临流之五言兮,寄幽寻之逸兴。泛回沼倚脩竹兮,松风落而冷冷。

    维兴公尤好事兮,作流觞之后序。助逸少之高致兮,齐芳誉于难兄。

    既乃登陆而游兮,历天台与四明。漱飞瀑于笔端兮,遗掷地之金声。

    余自句章徙姚兮,倏绵历乎十稔。慨风流之浸邈兮,幸犹为夫越氓。

    掬清泉之潺湲兮,友过云之溶泄。访樊榭之杳霭兮,栖石窗之玲珑。

    客有过余兮,谓余博览而好古。世为越人兮,胡不志夫越之风土。

    余谢不能兮,伛余指而缕数。前有灵符之记兮,后有龟龄之赋。

    嗟彼皆已为陈迹兮,时亦随夫所遇。傥含毫而不断兮,将羞余之鼻祖。

    百川会同沧海兮,浩不知夫津涯。吐云涛以澜汗兮,沃日御而渺瀰。

    藏巨灵之赑屃兮,见天吴之惚恍。戴五山之嶪峨兮,涵百怪之陆离。

    巨鱼出没其中兮,不知其几千里。鼓浪沫以成雾兮,嘘云气以成霓。

    任公子之投竿而钓兮,五十犗以为饵。阅期年而得鱼兮,牵巨钩而下之。

    鬐鬣怒而刺天兮,白波涌而山立。膏流溢而为渊兮,颅骨积而成坻。

    自浙水以东兮,无不餍若鱼之肉。彼赤鳝黄颡何足数兮,又况梅鱼与桃鲻。

    维天地之宝藏兮,有煮海之鹾盐。曝曜灵以摝涉兮,浮莲的以试卤。

    编筼筜以为槃兮,处烈焰而不灼。霜铅倏其凝冱兮,霜花飒其的皪。

    兹海若之不爱宝兮,丰功被乎天下。抑造化之自然兮,讵人为之力假。

    客曰富哉鱼盐兮,此越国之宝也。是特以利言兮,吾愿闻其上者。

    繄剡藤之为纸兮,品居上者有三。盖筱簜之变化兮,非藤楮之可参。

    在晋而名侧理兮,储郡库以九万。曰姚黄今最显兮,蒙诗翁之赏谈。

    加越石以万杵兮,光色透于金版。近不数夫杭由兮,远孰称夫池茧。

    半山爱其短样兮,东坡耆夫竹展。薛君封以千户兮,元章用司笔砚。

    数其德有五兮,以缜滑而为首。发墨养笔锋兮,性不蠹而耐久。

    惜昌黎之未见兮,姓先生而为楮。使元舆之及知兮,又何悲剡藤之有。

    客曰美哉越纸兮,有大造于斯文。然世方好纸而玉兮,又乌知乎此君。

    系剡藤之为纸兮,品居上者有三。

    盖筱簜之变化兮,非藤楮之可参。

    在晋而名侧理兮,储郡库以九万。

    曰姚黄今最显兮,蒙诗翁之赏谈。

    加越石以万杵兮,光色透於金版。

    近不数夫杭由兮,远孰称夫池茧。

    半山爱其短样兮,东坡耆夫竹展。

    薛君封以千户兮,元章用司笔砚。

    数其德有五兮,以缜滑而为首。

    发墨养笔锋兮,性不蠹而耐久。

    惜昌黎之未见兮,姓先生而为楮。

    使元舆之及知兮,又何悲剡藤之有。

    客曰微哉越纸兮,有大造於斯文。

    然世方好纸而玉兮,又乌知乎此君。

    扬州之种宜稻兮,越土最其所宜。

    稬种居其十六兮,又稻品之最奇,

    自海上以漂来兮,伊仙公之遗育。

    别黄秈与金钗兮,紫珠贯而累累。

    酒人取以为酿兮,辨五齐以致用。

    湑镜流之香洁兮,貯秘色之新瓮。

    助知章之高兴兮,眼花眩乎水底。

    侑谢传之雅游兮,陶丹府而哦诗。

    集群贤以觞咏兮,浮罚觥乎子敬。

    指鸣蛙为鼓吹兮,畅独酌於稚珪。

    斯越酒之醖藉兮,非宜城中山之比。

    矧投醪之醇德兮,能使勇气百倍於熊罴。

    客曰旨哉越酿兮,固越俗之所怡。

    然自征榷之法行兮,安得薛戎而蠲之。

    日铸山之英气兮,既发越於镆鎁。

    地灵洩而不尽兮,复熏蒸於草芽。

    虽名出之最晚兮,为江南之第一。

    视紫笋若奴台兮,又何论乎石花。

    维瑞龙之为品兮,与此山以相亚。

    意山脉之通贯兮,仙种同乎一家。

    汲西岩之清泉兮,松风生乎石眠。

    滋芒液於灵襟兮,流瀣集乎齿牙。

    欧公录之归田兮,苏仙流诸佳咏。

    伯玉註於诗版兮,文正赏其甘华。

    至雁塔与花坞兮,固郡志之所载。

    若余姚之瀑布兮,尤茶经之所夸。

    嗟陆羽之不逢兮,宜鉴味之绝少。

    世方贵夫建茗兮,孰有知夫越茶。

    客曰世非不知兮,顾茗禁之已苛。

    亦幸其不尽知兮,姑舍是而言他。

    关于诗人

    孙因

    孙因,庆元慈溪人。孙梦观兄。理宗宝庆二年进士。仕至朝请大夫。晚年隐居四明山。博综古今,善属文,尝采会稽遗事作《越问》,以补王十朋《风俗赋》之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