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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劳燕分飞十八春,相逢疑假又疑真。灯前带雨梨花弱,扇底含烟柳叶颦。

    不嫁东家应有命,再来南陌岂无因。深红落尽馀青子,小杜诗成倍怆神。

    望江南,凭阑飞去骚魂。苦恨蜑雨蛮烟,楼外昼常昏。

    径买片帆西渡,任故园花柳,惜别残春。羡结交四海,元龙未老,豪气犹存。

    前程细数,黄梅节近,人在吴门。伍相荒祠,听不得玉箫呜咽,吹起风云。

    人情叵测,看豆萁煎到同根。池水皱,算干卿底事?

    伤时热泪,空湿襟痕。

    四壁图书三径花,筱云庄舍是君家。琅玕屋后千枝竹,鼓吹堂前两部蛙。

    劝客中山玄石酒,居乡下泽少游车。白头见惯沧桑事,懒与闲人说梦华。

    失意当年是不才,无媒门径长蒿莱。久拚听法依莲社,敢望吟诗上柏台。

    多难销磨心铁锐,闲愁催送鬓霜来。自怜已戢图南翼,犹被纷纷篱鴳猜。

    采薇入西山,抱石沉东海。孤高空留名,骨朽今安在?

    世儒守一经,闭门蓄光彩。不知眉睫间,浮云旦夕改。

    当年不为欢,景光讵相待。

    闭门索句陈无已,不见三年今眼明。病喜免为断胫鹤,饮须拚作吸川鲸。

    诗敦累夜灯同剪,客散高楼雨又晴。近事细谈真羡汝,阶前添得两兰茎。

    青春流惊湍,一去不再来。昨日已落花,今日难重开。

    如何朱颜子,块然将空罍?但忧黄金尽,不畏白发催。

    倏忽百年满,赍恨归泉台。丈夫贵适意,物外轻浮埃。

    把酒笑二豪,蜾蠃何多哉!

    歌风空忆汉天子,大地烟尘窜蛇豕。悽绝遗山野史亭,有泪如铅和笔泚。

    忆岁戊戌秋八月,南海入朝正纲纪。改弦更张清庙瑟,圣人侧席心腹恃。

    蜀亮秦猛今再生,太阿何妨柄授以。同升弟子尽豪杰,教冑曰夔共工倕。

    良朋一德致中兴,大快民心民权畀。岂知皇天未悔祸,狂澜忽撼中流砥。

    一摘再摘黄台瓜,鸱鸮鸱鸮我室毁!间道匆匆衣带诏,钓党银铛付六理。

    宫中尧舜复垂帘,误召黄巾联指臂。七雄旗鼓叩关来,瑶水西巡事去矣。

    金缯倾国救目前,岌岌朝庭南宋比。当日谁人秉国钧,食参之肉罪难抵。

    回銮以来局一变,稍稍维新转针指。司农仰屋杼轴空,起视敌人又穷鄙。

    十羊九牧政多门,何救乾坤坠荆杞。逐臣星散海西东,死灰复燃天所使。

    国魂一缕续能长,谁肯煎胶奇凤觜?顷岁成王已嗣立,委裘而朝万方喜。

    相王摄政今周公,整顿河山及表里。百废俱举须得材,环顾盈廷厌诺唯。

    颇闻金鸡议放赦,故剑重求行自此。新会先生南海徒,环球寻遍佳山水。

    三载攀龙哭鼎湖,待呼养晦下邳圯。南海著书亦健在,师生复位早晚耳。

    震旦能者大有人,岂与箕子同斩祀。睡狮一醒据地吼,虎豹帖伏如狗彘。

    由来良医遇扁鹊,病入膏肓术能起。九万鹏程候好风,惊天事业从今始。

    嗟余不幸投荒裔,冢中枯骨生犹死。泥犁鬼趣苦可知,何足重陈污君耳。

    独叹仁人君子心,四海一家不歧视。惭愧俱为轩顼裔,西子不洁已非美。

    手种斋前白杨树,愁来酹酒歌蒿里。陇西家声自我坠,尽倾东海难洗耻。

    仰瞻高鸟思奋飞,毛羽未丰犹有俟。安得巨灵伸长臂,凭空拔之出尘滓。

    乌头变白更无期,发种种矣马加齿。恭闻高轩将远过,蓬莱云气东来紫。

    双双凫舄未朝天,游戏十洲采芳芷。七宝庄严定有人,长篇我独赓诗史。

    他年杜集附严诗,知有畸人逃畏垒。

    华表重来陵谷迁,暮云春树总悽然。一身物化橘为枳,满地杀机螳捕蝉。

    泉石紫山空目极,莺花黄浦尚情牵。旧游回首如天上,坐觉今年老去年。

    遥望魁斗山,累累尽荒冢。何处吊贞魂,古庙松楸拱。

    惜昔明室亡,金枝落蛮壤。抱衾五丽人,相随依草莽。

    残喘延海滨,位号惭虚拥。时节忆中原,对泣目尽肿。

    草鸡经三世,澎湖失反掌。东宁霸气沈,䦖?降表往。

    寓公死已晚,执梃忍为长。衣冠见高皇,幸保发种种。

    置酒别诸姬,新人善侍奉。岂知烈女心,一一感恩宠。

    就义君王前,争先无怖恐。呜呼王殉国,五妃殉王勇。

    久宜荐蘋蘩,俎豆一堂享。惜哉未陪葬,两地隔灵爽。

    至今朝竹沪,月夜环佩响。我来读遗碑,城南閒挂杖。

    小名犹可识,题咏间足偿。最爱范九池,十首诗慨慷。

    彤管扬芳徽,万代共瞻仰。

    关于诗人
    林朝崧

    林朝崧

    林朝崧(1875-1915),字俊堂,号痴仙,台湾彰化县雾峰乡人。林朝崧出身于武功之家,其父亲林利卿、族伯林文察、族兄林朝栋均是清朝同治、光绪年间颇有战功的将领。林朝崧作为栎社的发起人和首任理事,在台湾地方文学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,被誉为“全台诗界泰斗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