汴河之上河如弓,汴河之下河如龙。弓行千里正一曲,龙性变化无常踪。
神禹凿九河,放著渤海中。千五百年尚一决,大伾不北而趋东。
遂令梁泗间,至今朝陆暮壑无终穷。杀湍捧土谅非策,排沙漉海难施功。
《河渠》之书一寸纸,蜩螗万喙听者聋。提纲挈目示要领,客邸幸见中丞公。
中丞勋绩高当代,保障之功汴河最。汴城万里初为鱼,河北金堤又横溃。
公也捧节来治河,赤手与塞滔天波。指挥人徒三十万,北河柳尽南河柯。
大帚如山小如堞,一浪不敌冲风过。晨餐掬泥土,夕眠枕盘涡。
以身为石发为草,乃感帝力鞭鼋鼍。荆隆口闭神马塞,汴河南北重蚕麻。
岂知功高定遭忌,讴吟翻促弹章至。旋闻东郡罢王尊,那得通侯赏延世。
自尔长揖还东山,角巾啸傲江湖间。弈秋敛手向棋局,坐看黑白纷斑斓。
昨闻清口决,又报漕河干。高堰塞复漏,归仁筑未完。
胸中热血不可呕,相逢当路只缄口。丁宁翻向芒鞋客,画笏川原尽纡直。
淮泗之间皆土山,眼前此意无人识。养痈裹创愁内蚀,不病河南病河北。
负薪沉璧徒区区,疏不成疏塞非塞。吁嗟天意难可知,劝君且尽金屈卮。
淮黄清浊乱已久,南土岂合偏疮痍。复禹旧迹理亦得,灾黎百万将安之?
吁嗟天意难可知!且为公歌汴河诗,洗眼坐待河清时。
青峰一曲抱愁云,中有先朝谏议坟。往日儿童识邹浩,到今野老哭刘蕡。
山头树屋称残卒,地下戎衣见故君。埋骨便为干净土,丰碑华表漫纷纭。
浈阳峡百里,两崖状如门。江流日漱啮,崩剥露危根。
空中颐霤削,骨立龙虎蹲。孤舟出其下,凛然凄心魂。
石戴万篙眼,壁萦千牵痕。溯流行良难,下峡如星奔。
滩急波易驶,林深景常昏。奇峰递迎送,百千互卑尊。
或肖天榜挂,或疑铁骑屯。心赏不暇接,目眩难具论。
古来投荒人,郁结声长吞。壮观有如此,何必非君恩?
灵岩山前冢累累,荒烟野蔓不足悲。巨石崚嶒戛松际,旁人云是韩王碑。
韩王蜕去五百载,当年英名至今在。弯弓夜月射奔鲸,拔剑寒沙清瀚海。
一朝雄姿为枯骨,麒麟高冢营山窟。黄肠便房天府出,守冢万家拜百笏。
岁久但见蒿与藜,豺狼入穴狐兔啼。惟留一片石,千古灵岩西。
灵岩峰高入云霓,韩王勋名与之齐。惟王勋名震千古,手奠坤维揭天柱。
挥日之戈射潮弩,半壁江山留宋土。可怜后此竟何人,忍使铜仙泪如雨!
梅花落尽梨花开,游人络绎灵岩来。但上琴台寻响屟,何人山麓披蒿莱?
碑高三丈字如掌,帝制鸿文盛褒奖。纵使碑刓墓尽平,盖世功名在天壤。
君不见钱塘饮马江不流,凤山宫阙为荒丘。张王秦相墓何在,六陵萧飒冬青愁。
汴河之上河如弓,汴河之下河如龙。弓行千里正一曲,龙性变化无常踪。
神禹凿九河,放著渤海中。千五百年尚一决,大伾不北而趋东。
遂令梁泗间,至今朝陆暮壑无终穷。杀湍捧土谅非策,排沙漉海难施功。
《河渠》之书一寸纸,蜩螗万喙听者聋。提纲挈目示要领,客邸幸见中丞公。
中丞勋绩高当代,保障之功汴河最。汴城万里初为鱼,河北金堤又横溃。
公也捧节来治河,赤手与塞滔天波。指挥人徒三十万,北河柳尽南河柯。
大帚如山小如堞,一浪不敌冲风过。晨餐掬泥土,夕眠枕盘涡。
以身为石发为草,乃感帝力鞭鼋鼍。荆隆口闭神马塞,汴河南北重蚕麻。
岂知功高定遭忌,讴吟翻促弹章至。旋闻东郡罢王尊,那得通侯赏延世。
自尔长揖还东山,角巾啸傲江湖间。弈秋敛手向棋局,坐看黑白纷斑斓。
昨闻清口决,又报漕河干。高堰塞复漏,归仁筑未完。
胸中热血不可呕,相逢当路只缄口。丁宁翻向芒鞋客,画笏川原尽纡直。
淮泗之间皆土山,眼前此意无人识。养痈裹创愁内蚀,不病河南病河北。
负薪沉璧徒区区,疏不成疏塞非塞。吁嗟天意难可知,劝君且尽金屈卮。
淮黄清浊乱已久,南土岂合偏疮痍。复禹旧迹理亦得,灾黎百万将安之?
吁嗟天意难可知!且为公歌汴河诗,洗眼坐待河清时。
香台俯鸿蒙,群山四环卫。龙宫豁然开,楼观涌空际。
丹霞夹飞甍,珠树荫密砌。峥嵘神鬼工,照耀金碧气。
壮观何能尔,创此自中贵。坡陀山送冢,规模更宏丽。
黄肠隧道封,玉鱼便房闭。丹青俨祠宇,特敕蒙葬祭。
丰碑刻鸿文,历历元宰制。行人不能读,识者发叹忾。
中官古来有,扫除职微细。念其犬马勤,帷盖斯可瘗。
奈何滥恩私,王章亵奴隶?官号借台司,封土同带砺。
所以蓄神奸,毒焰流海澨。燃脐未快心,惟令此埋胔?
苍凉金粟堆,寝殿非昔制。兹何尚巍然,石门锁松桂。
谁能手斧柯,千春扫氛翳?
梦想流人紫塞边,每依雁候祝南旋。不图真有珠还日,始信非无羝乳年。
人痛嵇康罹横夭,天哀李燮予生全。乡音无改容颜肖,破涕应知慰九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