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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年年最後饮屠酥,不觉年来七十余。

    十二春秋新罢讲,五千道德适亲书。

    木经霜雪根无蠹,船出风波载本虚。

    自怪多年客箕颍,每因吾党赋归欤。

    终南重到已春回,山木缘崖绿似苔。

    谷鸟鸣呼嘲独往,野人笑语记曾来。

    定邀道士弹鸣鹿,谁与溪堂共酒杯。

    应有新诗还寄我,与君和取当游陪。

    春晚百花齐,绵绵巧如织。

    细雨洗还明,轻风卷无迹。

    重重山前峰,上上终非顶。

    行登众岭彻,始得山门迥。

    高风惨多寒,落日侧先暝。

    却视向所经,眇如在深井。

    尝读六国《世家》,窃怪天下之诸侯,以五倍之地,十倍之众,发愤西向,以攻山西千里之秦,而不免于死亡。常为之深思远虑,以为必有可以自安之计,盖未尝不咎其当时之士虑患之疏,而见利之浅,且不知天下之势也。

    夫秦之所以与诸侯争天下者,不在齐、楚、燕、赵也,而在韩、魏之郊;诸侯之所与秦争天下者,不在齐、楚、燕、赵也,而在韩、魏之野。秦之有韩、魏,譬如人之有腹心之疾也。韩、魏塞秦之冲,而弊山东之诸侯,故夫天下之所重者,莫如韩、魏也。昔者范睢用于秦而收韩,商鞅用于秦而收魏,昭王未得韩、魏之心,而出兵以攻齐之刚、寿,而范雎以为忧。然则秦之所忌者可以见矣。

    秦之用兵于燕、赵,秦之危事也。越韩过魏,而攻人之国都,燕、赵拒之于前,而韩、魏乘之于后,此危道也。而秦之攻燕、赵,未尝有韩、魏之忧,则韩、魏之附秦故也。夫韩、魏诸侯之障,而使秦人得出入于其间,此岂知天下之势邪!委区区之韩、魏,以当强虎狼之秦,彼安得不折而入于秦哉?韩、魏折而入于秦,然后秦人得通其兵于东诸侯,而使天下偏受其祸。

    夫韩、魏不能独当秦,而天下之诸侯,藉之以蔽其西,故莫如厚韩亲魏以摈秦。秦人不敢逾韩、魏以窥齐、楚、燕、赵之国,而齐、楚、燕、赵之国,因得以自完于其间矣。以四无事之国,佐当寇之韩、魏,使韩、魏无东顾之忧,而为天下出身以当秦兵;以二国委秦,而四国休息于内,以阴助其急,若此,可以应夫无穷,彼秦者将何为哉!不知出此,而乃贪疆埸尺寸之利,背盟败约,以自相屠灭,秦兵未出,而天下诸侯已自困矣。至于秦人得伺其隙以取其国,可不悲哉!

    溪回山石间,苍松立四五。

    水深不可涉,上有横桥渡。

    溪外无居人,磐石平可住。

    纵横远山出,隐见云日莫。

    下有四老人,对局不回顾。

    石泉杂松风,入耳如暴雨。

    不闻人世喧,自得山中趣。

    何人昔相遇,图画入纨素。

    尘埃依古壁,永日奉樽俎。

    隐居畏人知,好事竟相误。

    我来再三叹,空有飞鸿慕。

    逝将従之游,不惜烂樵斧。

    长怪名卿亦坐曹,忽乘五马列旌旄。

    才多莫厌官无事,郡小不妨名自高。

    庶子定应牵赋咏,醉翁聊复继游遨。

    试寻苦战清流下,要识经纶帝业劳。

    勉强冠裳四十馀,同官早岁亦山居。朝来过我三竿日,袖有幽僧数纸书。

    家住一廛何计反,官供五斗未应无。闻渠秋后来相访,脱粟藜羹只自如。

    百岁行来已七分,筋骸转觉不如人。

    法传心地初投种,雨过花开不待春。

    识路一时如有得,到家诸事本非新。

    旧陈刍狗今无用,付与时人藉两轮。

    窗户重重向日明,船居气味此中生。汀洲出没丛花短,波浪澄虚两岸平。

    窜逐南来身未稳,安闲感物意犹惊。前贤事迹君今似,不愧当年画舫名。

    关于诗人
    苏辙

    苏辙

    苏辙(1039—1112年),字子由,汉族,眉州眉山(今属四川)人。嘉祐二年(1057)与其兄苏轼同登进士科。神宗朝,为制置三司条例司属官。因反对王安石变法,出为河南推官。哲宗时,召为秘书省校书郎。元祐元年为右司谏,历官御史中丞、尚书右丞、门下侍郎因事忤哲宗及元丰诸臣,出知汝州,贬筠州、再谪雷州安置,移循州。徽宗立,徙永州、岳州复太中大夫,又降居许州,致仕。自号颍滨遗老。卒,谥文定。唐宋八大家之一,与父洵、兄轼齐名,合称三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