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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怪一春飞絮似游人,经时更疏狂。记谢家池阁,依依蘸影,曾傍新妆。

    算有东风著力,吹梦到伊行。争奈相逢路,偏碍横塘。

    飘泊人天无地,信楼头陌上,一例回肠。纵年芳未减,谁耐逐空香。

    叹多少、征衫旧泪,向清明、检点易凄凉。斜阳候,近阑干处,都是愁乡。

    芳草天涯,几曾遮却东皇道。年年风讯每来迟,不似如今早。

    人共韶光正好。莫惜把、梅阶共扫。婪杯拚醉,怕损他时,秋娘怀抱。

    谁分樽前,新愁那肯迟春到。伤心重认旧歌尘,偏染风檐帽。

    算有馀情未老。应更被、闲花暗恼。吟魂欲驻,为倩疏钟,黄昏休报。

    梅边春讯彻。想垂垂江国,何人先折。屏山梦云爇。

    叹参横斗转,素娥终别。欢悰惯歇。甚相思、清铅未绝。

    只消他、几日东风,容易绿阴啼鴂。

    悽切。画翘簪玉,宝帐围香,旧家芳节。冰肌瘦怯。关山恨、倩谁说。

    怕钿车南陌,明朝重过,早有清愁暗结。待何时、消领黄昏,翠樽淡月。

    江枫渔火夜,暗潮搁恨,分梦向谁边。骤惊身是客,更为西风,寸绪坠樽前。

    抛残望眼,认一发、何处山川。空听得、透帘津鼓,终夕破愁眠。

    情牵。初捐团扇,待老垂杨,省秋容偷展。休更将、旧欢馀泪,轻委霜天。

    如今照鬓湘波绿,料鱼龙、不碍归船。乡讯好,行程莫负啼鹃。

    梦落西园樽榼地,酒边谁按劳商。清歌从此换伊凉。

    家山仍故国,哀乐尽殊乡。

    算有湘筝销旧泪,繁弦那更成行。回灯心事异寻常。

    无多霜后草,辛苦砌前螀。

    倦魂千缕。便樽酒天涯,几曾招去。过了重阳,故国翠微谁主。

    愁心未随秋远,只留得、雁行同住。空有匆匆客梦,逐一江残絮。

    隔帘栊,总是相思处。叹舞歇歌沈,难缓离绪。换尽芳菲,赢得夕阳如许。

    遥山倦眉易敛,应减却、旧时娇妩。犹剩危枝败叶,识候虫悽苦。

    听哀鹃啼残。纵天涯有梦,谁念家山。漫记开樽说剑,按歌低鬟。

    年少事,愁追攀。甚旧情、消磨都难。怪陌上闲花,江潭倦柳,终作去时看。

    春欲老,人初还。认神鸦社鼓,犹满乡关。底事前朝馀泪,酒边空弹。

    芳草外,斜阳间。过故阶、悽凉凭栏。算不更销魂,东风未阑吟鬓斑。

    秋千墙外道。正垂杨凝妆,黛蛾匀晓。渐绿汀洲,唤旧情都是,数声啼鸟。

    单舸来时,问载得、落红多少。废榭荒帘,空伴离魂,送将残照。

    漫省相思盈抱。叹荏苒春韶,梦云应好。一镜风花,念酒醒时节,更教谁扫。

    纵有罗裙,终不似、故园芳草。莫惜青青双鬓,樽前年易老。

    南浦波光,天涯鬓影,多情销尽斜阳。兰桡渐歇,流水断馀香。

    欲繫春韶暂住,空更倩、千缕垂杨。东风外,残红褪粉,明日便他乡。

    疏狂。终付与,隔帘蛱蝶,别岸鸳鸯。怕清歌未阕,先转柔肠。

    多少今宵闲泪,应洒遍、故国离觞。沧江远、零襟坠绪,休寄北归樯。

    怪东风易别断肠人,如今又天涯。似随波坠絮,窥廉客燕,共惜无家。

    剩得几番朝雨,和梦冷窗纱。多少悽清泪,空晕铅华。

    惆怅夕阳池阁,甚一时不见,鬓雾衫霞。叹今宵重觑,犹是旧菱花。

    且拚作、半江春恨,纵相逢、休更怨琵琶。应难奈、有垂杨处,都付啼鸦。

    关于诗人

    朱庸斋

    朱庸斋(1920一1983),原名奂,字涣之。词学家、书法家。广东新会县人,世居西关。出身书香世家,为晚清秀才朱恩溥的儿子。幼时研读古典文学,尤酷爱词章,随陈洵学词, 13岁能吟诗,深得老师喜爱。青年时以词知名,长期系统研究词学,提出填词以“重、拙、大”作标准,后又加“深”字,对词学发展作出了贡献。除词学外,偶作明人小品画亦楚楚可人,书法习钟繇,雍容雅秀,尤工于小札和题跋。1983年,朱庸斋肾病复发,病逝于广州西关之分春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