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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江山无限事,忍持恨,问新亭。纵故国繁弦,尘笺醉墨,孤抱谁倾。

    堪惊。夜台梦语,话兴亡、人海尚悽零。倦眼何堪乍瞑,吟魂应信难醒。

    仙城。休更望神京。狐兔想纵横。剩荒凉笳角,迷离宫羽,早不成声。

    泠泠。旧时楚些,阅沧桑、词赋已无灵。泪尽新绡故稿,天涯禾黍青青。

    隔帘杜宇催人去,恹恹梦魂惊起。雁柱难调,莺歌易阕,惜别银河千里。

    阑干静倚。费几度徘徊,几番凝睇。枉道相思,寸心灰尽倩谁记。

    垂杨门巷似旧,叹天涯咫尺,重见无计。苦雨凄风,哀笳怨角,应是千红刬地。

    文梁燕子,料难到蓬山,画楼十二。漫想如今,舞衫和泪洗。

    漏箭侵帘寂。望中庭、银河似水,月波无色。暝想空林惊寒鹊,应是故枝重觅。

    莫负尽、天涯消息。冷落齐纨歌尘暗,傍西风、容易成疏隔。

    空检点,唾花碧。

    危楼罢酒销魂夕。恨如今、鸳鸯画就,锦梳难织。待把尊前行云约,分付秋来潮汐。

    怕依旧、蓬山未识。红腊纵馀当年泪,料多情、不向人间滴。

    消瘦影,倩谁忆。

    寂寂天涯摇落处,劳身已厌登临。江山如许著狂吟。

    无多飘泊泪,消得别离心。

    浊酒一杯容我醉,任他明镜霜侵。寒鸦辛苦又辞林。

    殊乡风雨里,憔悴是而今。

    风劲角声乾。孤潮寂寞还。问六朝、兴废漫漫。今古石头城下路,追往事,有无间。

    丧乱满乡关。归舟落日寒。想庾郎、重赋应难。眼底沧桑千劫过,谁认取,旧江山。

    病骸中酒黄昏后,笙歌乍传别院。被冷惊霜,楼空怯月,悽绝更闻清变。

    重帘骤捲。正舞困离鸾,翠箫迟按。一片销魂,听来应是后庭怨。

    人间欢兴未了,向承平偏爱,金缕葱茜。故国繁弦,天涯倦客,消得醉时肠断。

    青衫泪满。尚依约声声,和将更箭。送入行云,梦痕谁为浣。

    又沧江岁晚倚高秋,危旂拂残星。认旧游陈迹,离离禾黍,低接孤城。

    避地仍惊劫燹,风掠马蹄腥。霸气销磨尽,满地笳声。

    极目已非吾土,怅登楼王粲,醉魄难醒。感斜阳身世,应减鬓边青。

    对东墙、逞歌竞舞,是重来、名士又新亭。同载酒、向荒薹下,休更论兵。

    胡天望绝。明灭黄尘,蔽未央宫阙。貂裘寒脆,回首处、莫为丹青愁咽。

    幺弦倦拨,料早已、檀槽冰裂。更玉龙、尽日吹残,催起故关晴雪。

    春风难度阴山,甚沙外疏梅,红萼犹结。毡车过处,应暗忆、驿路幽香谁折。

    伤心临镜,怕重画、汉家眉月。想夜深、梦里归魂,尚佩旧时环玦。

    伤心天外夕阳过。乱离惜蹉跎。征鸿信杳,寒鸦声歇,满地干戈。

    前朝人事惊重省,梦里旧笙歌。小楼昨夜,依然无恙,金粉山河。

    岸雨啼花,溪烟禁柳,徘徊尽日收残粉。却被东邻蜂燕,瘗此馀春。

    黯销魂。渺渺天涯,茫茫沧海,红笺后约愁难准。待卸银钩,隔去帘外芳尘。

    过黄昏。

    一夜东风,又轻换、年时花讯,那知玉树歌阑,依然梦断钗分。

    忍殷勤。算如今憔悴,谢了蝶媒莺客,剩山残水,故国年年,目送征云。

    关于诗人

    朱庸斋

    朱庸斋(1920一1983),原名奂,字涣之。词学家、书法家。广东新会县人,世居西关。出身书香世家,为晚清秀才朱恩溥的儿子。幼时研读古典文学,尤酷爱词章,随陈洵学词, 13岁能吟诗,深得老师喜爱。青年时以词知名,长期系统研究词学,提出填词以“重、拙、大”作标准,后又加“深”字,对词学发展作出了贡献。除词学外,偶作明人小品画亦楚楚可人,书法习钟繇,雍容雅秀,尤工于小札和题跋。1983年,朱庸斋肾病复发,病逝于广州西关之分春馆。